砂雪___工★作☆中

*一切都出於老番補追中，果然不同階段看空之境界的世界觀與內容敘述都會有新的理解
*虹村視角，第一次寫前隊長個性大概崩壞吧(?)
*取部分空境設定，其餘私設入山真的不喜勿入
*看時間、生活安排更新，也有可能就單篇了結

人間再臨世紀末，此刻正是新舊世代交接之際。

源於星球與人們願望而生的抑止力*，在世代替換的時刻是較為虛弱的，若力量要重新規律運作，則需等邁入新紀元之後的五到十年間才會逐步回到正軌。

這是，從我開始研究這顆星球的根源以後，不知經過幾百年所得到的觀測結論。

我，虹村修造，作為一名魔術師存活在世界上許久，連真正的年齡都已忘卻-正確來說，仰賴魔術之後歲月於我如浮雲。然而，在遙長的生命年間，我曾看過兩人的輪迴，要不是科技日新月異不斷進步，我甚至還起了光陰凍結的疑心。

畢竟經由輪迴的過程，還是會抹去人因重生所衍化出的行為思想，可為什麼我會有所誤會?那大概是我觀察他們兩人的前世互動過於深入，又或是太過熟稔因此投進許多注意也說不定。

果然，時間是會改變人的個性，對吧?

「黑子，麻煩你幫我整理那邊的檔案，小心年代分類，因為時間有的很接近，可是時代反映出來的魔術類型卻是大相徑庭的。」

我低著頭轉著手中的鉛筆，只把目光放在眼前的書面資料上，並非無視眼前的助手，而是一種信賴表現。

「我明白了虹村先生，至於新送到的文件要如何安置？」
「放到樓梯側的儲藏間，那裡有結界保護，避免加密文件外面的咒術受環境影響而不受控制。」
「請問加密文件的內容是？」
「關於考古研究的詛咒，像是埃及法老王的金字塔、中國的帝王寢陵等等的。」

然後我抬頭，就對上那人的面無表情，我知道他在生氣，別問我為什麼能看出來。

「所以說才用咒術安定詛咒內容，放心好了我怎麼可能會讓助手受傷呢？我這也是討生活的一種，因為時代不一樣，我們魔術師總不能只顧著魔術界的研究，偶爾走走旁門左道接個鮮為人知的秘密差事，當作是…賺個外快？」我斟酌著用詞，雖然看起來平淡，但我還是懂得看人臉色的，其實他內心可是纖細的很。

他面無表情、但嘴角顯露出主人的不情願，總之最後還是認命的把整個紙箱自門口搬進儲藏間。

緣堂，我的工坊對外的名稱，宣傳是能接受任何尋人委託的事務所，情愛、天倫、叛離、罪逃，上述四種是最常接到的案例類型。人有各種不同愛慾，對應出來的狀況各有不一，因此即便能分出大類別，底下還會有些許差異的小細項。

名稱的由來－取個什麼正向意思的名字，說到底可能我也看慣了人情世故才有所寄託。

「對了，結束以後幫我聯絡赤司，跟他說有新工作。」
「好的明白了。」

結束對話，我重新看著一刻鐘前還很頭疼的委託，算了、要是是現在的那傢伙，應該可以完美處理吧？

說到赤司這個人，不得不提的是當年受托作為引路人的我，與他初遇的故事。實在是精彩到令人大吃一驚的程度-不、並不是說這人有多黑暗什麼的，只是能力覺醒的有點突然，找不到很好的詞語表達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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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在距離現在約一年前的事情，黑子剛來我這裡工作，他是熟人的後代，該說是不幸還是有幸，在古老的魔術世家裡，身為一名變異的『普通人』。為什麼要說是普通人？在於有著代代相傳魔術迴路*的古老家族，竟生出一個沒有魔術天份的孩子。

不幸的是，他被族人排擠；有幸的是，可以順利的融入人群，不過天生的異質氣息令他很難被週遭的人立即發現，簡單來說就是低存在感。

中學時期，能馬上察覺他的存在的，就是名叫赤司征十郎的人。赤司這個姓氏，同樣在魔術界很有名，宛如是難兄難弟一般，正好出了一個沒有魔術天份的同齡孩子。

好一點的是赤司家早在距今三、三十年前就集體轉型，往日本的經濟領域發展，目前在政經地位上可謂叱吒風雲、呼風喚雨。赤司征臣，赤司征十郎的爸爸，作為同樣沒有學習魔術能力的世家後代，用着平凡人的模式，站上了連平凡人都不見得能達到的位置。

然後這兩個出自世家後代的平凡人，在同一所學校相遇了，簡直要讚歎冥冥之中的牽引，他們彼此扶持：無論是在面對平凡人的生活，還是面對家中多數魔術師存在的進退應對。

－本該就這麼延續到未來的，直到那天。

一場雷雨驟降，因為光線晦暗的緣故，給交通帶來許多不便，以此成為生命轉捩點的根基，故事就這麼發生了。赤司為保護黑子免於急煞不成的卡車撞擊，將人奮力推至人行道的一段，而他則成了『輪下囚』。

我忘不了那天黑子是怎麼狼狽的出現在我的工坊外，眼眸似乎承載窮極一生所集的淚水、面容半是崩潰半是錯愕、身體縱使發抖癱軟卻是堅持著最低限度的行動力，為的就是向我求救。他原本清冷平淡的聲線，那刻透著明顯的無助與恐懼，我未曾看他慌張到如此程度，即便被家族閒言閒語，也沒過他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。

我嘆口氣，隨即抽了件外套，招呼著黑子坐進我剛買不久的本田，急駛在雨中的街道裡。

進了醫院，避開許多醫者的耳目，來到赤司的病房前，外頭擠滿赤司家的人，有檯面上聞名的魔術師、也有無能力者。一見到我通通一字排開，紛紛向我致敬，也是了，以年紀來說這一排的人加起來搞不好也才剛跟我等齊。

「久仰大名，您前來真是不勝感激。」其中一名赤司家的魔術師問候我。
「要謝就謝我旁邊的小鬼，他不顧一切的衝來找我，先不說廢話了，情況呢？」
「性命是保住了，但不知為何形成伽藍之洞*，正不斷的吸引週邊的靈體進入。我們企圖借用抑止力的法則想辦法堵住洞，可是魔術都被一一反彈。」
「我說啊…」扶額。「研究根源都研究到哪去了？現在可是世紀交替，抑止力暫時微弱的說明我不是早在50年前就發佈在魔術協會*了?」

言下之意就是抑止力的法則目前形同虛設，漏洞百出的狀況當然無法引用，甚至是用咒術加以複寫，截取部分的力量來使用：就像是一個國家的法條，如果違背了上位的法律就無法用來規範的道理是一樣的。

「那麼…我們該怎麼辦…」
「走開，我進去看看。」
「有勞您了！這份大恩必當報之以泉。」
「之後再說。」

我拉開了病房的大門，把非相關人士隔離在外，自己則走進了赤司所在的病床。說真的，那伽藍之洞真是我有史以來看過最為壯觀的一個，要不是魔術師們把病房四周貼滿符咒限制範圍，不然那能量估計能籠罩整間醫院。

回歸正傳，它的深處直通名為赤司的少年的意識源流，所謂深得發黑。窗外可以清晰看見不停拍打著窗戶的靈體，用着僅有魔術師才聽得見的詭譎聲音不斷尖叫，腳底、頭頂，甚至是鄰邊的牆。我能感覺這群希冀獲取新鮮肉體的貪婪靈怪，聚集然後擠壓著空間，要不是還有符咒撐著，否則躺在病床上的赤司應該就不會是原來的男孩了。

龜裂的聲響在耳邊響起，我明白符咒的持久度即將到達極限，然而沒有比喚起本人求生意識來填滿伽藍之洞更好的辦法。好久沒有面臨這般絕體絕命的情況，我決定賭一把，迅速的走至病房門前，拉開後叫黑子一人進入，而後領著他回到病床旁。

「沒時間說明，你想救這傢伙的話就聽我的，我會用刀劃開你的手腕的動脈，然後把血餵給他，等我說停才能停，知道嗎？」

興許是大腦來不及處理過多的資訊，黑子僅是點點頭，向我伸出右手手腕。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儀式刀，在潔白的皮膚劃出一口子，立即湧出汩汩新鮮的血液。

「快餵給他！沒時間了，要趕在外頭靈體攻破結界以前叫醒他！！」

黑子慌慌張張的把手腕按在赤司的嘴上，而我則闔上眼專注的詠唱咒文，隨著破裂的聲音此起彼落，我的心臟也瘋狂的跳動著。頓時，窗戶的玻璃被風雨捲起的石頭吹破，構築在有形體上的結界於是破了個洞，咒文被外頭吹進來的風吹得凌亂不堪，自破碎的窗口流進靈體，五顏六色、奇形怪狀，簡直要壓迫空間裡具有生命力的我們。

情急之下我不管咒語詠唱到那個階段，直接破口大喊：

「你最重視的人都為了你豁出去了，憑什麼不趕快醒來，難道你甘心就這樣被佔據意識永遠的消逝嗎？！」

說時遲那時快，就在噁心的靈體準備攀上病床，一道閃光在外頭炸開，打亮了整個病房。同一時間，原先佔據空間的無形之外也被突如其來的強光驚得紛紛散去。

待視線恢復以後，我看著原本跪在床緣餵血的黑子，不知何時移位至病床上，被方才還躺在床榻奄奄一息的人抱著依偎一起。

「赤司你…」當下我在心中暗喜：賭對了。
「真是一個蹩腳的叫人方式、簡直惹人心煩…」

瞬間我看著原本佔據房間的伽藍之洞，像是氣體的飄散，然後不斷的往心窩快速收縮，連同稍早離去的靈體遺留下來的殘魔也全數吸收。若是不注意，可能連我自身擁有的魔術迴路會因此收到強烈干擾引發暫時性失能，這可是很嚴重的事，不能動用魔術可是會致死。

待伽藍之洞消失，赤司依舊閉著眼，但他自然的像是張著眼一般，精準的牽起黑子還溢著血的右手腕並舔舐。 

我發誓絕對沒看走眼，手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， 在下一秒全數癒合。這不可能，特別是對不會魔術的人而言，是無法做到立即性恢復的。

「你很驚訝嗎？可我只不過是……」

我望著那人的臉，看他緩緩的睜開雙眼，在陣陣閃電的照耀下，我看到了變化………

「………覺醒了而已。」

－是一雙異色的，赤金眼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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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征十郎，是我所看到的第二個，擁有被稱之為超能力的魔眼。分類上，應該可以說是『未來視』*的一種，只不過通常擁有者僅能看到未來的景象，不過赤司所有的能力卻不止於此。

他具有能『提前』事實的能力，所以我看到黑子手上的傷口加速癒合並不是看走眼，而是赤司讓這個事實提前發生了。何等可怕的人，就跟過往我認識的其中一名熟人一樣，身體意識有著高人一等的前瞻性，於是在覺醒以後獲得相應的超能力。

在那時，我還未能將熟人與赤司做連結，等到我查明了關係以後，才感嘆著世間運行的法則是多麼巧妙。

從那天起，赤司征十郎除了繼續學業以外，同時也進行了基礎的魔術師訓練。他的人生還不只有這點改變，聽黑子某次提到，原先溫柔婉約的個性變得有些強硬，有時被那銳利的雙眼直視，會瞬間無法反應。

我唯一能對黑子做保證的事是，赤司的內心依舊很重視他：由於配合回神咒的媒介是源於黑子的血，如果媒介的提供者並非接受者的重要人士，那麼咒語根本不會生效。

多虧這麼一個措手不及的能力覺醒，他因魔眼的不適應而有生活上的困擾，作為交換我教他如何使用魔眼，他則跟黑子一同來我這裡打工，順帶學習相關知識。身在世家，我看多了這種人，要是沒有一點能耐還可是會被剝奪族名然後趕出家門。

當初接納黑子的緣故，一大部分是真的缺人手，一部分算是還熟人一個人情債－不過我想那人應該沒料到幾百年過後竟是如此。

「修造，你找我？」
「好歹也加個先生或老師吧？不想想當年是誰出手拉你離開鬼門關的。」
「我只記得滿嘴哲也的血的味道。」
「呿，狂妄的小鬼…不說了這是任務，自己拿去看。」

手中的委託書被抽走，他睜著與常人不同的異色眸專心的讀，他現在的樣子，簡直跟我那熟人是同一個樣。

「哲也，幫我拿外套過來、你也是，跟我走一趟。」
「馬上來，赤司君。」
「修造，要是我們在一個小時內沒回來，就直接上警察局找大輝，跟他說聲還人情他就知道了。」
「好、好你們慢走，不送。」

我揮著手目送他們離開，關上工坊門的同時長嘆一聲，猜想可能也是年紀大了，時常感傷從前的日子。

在那兩人身上我看見了以前兩位熟人的影子：一個是曾救下我的普通武士，另一個則是長伴在其身邊，同樣具有『未來視』的天才魔術師。

做夢也沒想過的因緣輪迴，除了感慨還是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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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注釋：
1.抑止力-為讓星球上所有生命的運行得以規律進行，嘗試接觸根源，試圖了解星球與人世間的一切歷史、當下、未來，將會被這股力量排擠而抹殺，簡單來講就是一種星球運行的法律力量。
2.魔術迴路-FSN也有一樣的名詞(同個作者咩)，類似像神經系統，魔術師藉此從外界汲取魔力。
3.伽藍之洞-採用部分空之境界的劇情，伽藍之洞是指人格意識的空缺形成巨大的洞，會吸引無軀體的妖異進入，外靈進入則侵占身體的ˋ主控權成為另一個不同個性的人。
4.魔術協會-魔術師的公會，會做固定考核跟評比，與FSN性質相同。
5.未來視-能看見未來的視力，魔眼能力有分很多種，但在原作的空之境界並沒有人擁有跟赤司一樣的能力，在這篇故事裡完全是虛構的。

劇情導讀(?)：
虹村在以前被黑子跟赤司的前世拯救，後來虹村成了魔術師以後長存於世界上，過了好久以後遇見了黑子跟赤司的轉世。
黑子前世是普通武士，但他也是出生在魔術世家的人；赤司前世比較特別，本來就是天生具有魔術師才華的人，兩人的前世跟轉世都是因為家族的特性互相吸引認識。
虹村會在兩人的轉世身上看到前世的影子，黑子的部分在於性格，一樣的善良，重點都被家族的人排斥(所以黑子才到處流浪當普通武士)；赤司的部分在於能力，都擁有魔眼。
赤黑兩人的互動前世跟轉世是一樣的，都是赤司領頭、黑子偕同。

至於前世是怎麼跟世界說掰掰然後再有轉世，等我有時間在構思吧(?)這篇的BUG應該不少所以會花更多時間(也許不會?)來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