砂雪___工★作☆中

*原著向，接EG（可能）有，好久不見的第二人稱
*沒啥時間就繁體上了（？），大概又是字少少
*新年第一發，當赤司生賀/聖誕賀/新年賀←太over囉
*歡迎抓各種蟲&各種胡說八道（？）

距離上次球賽又過了一些時日，從那刻起你再也沒感受到陪伴自己度過近兩年時光的另一個人格，彷彿完全歸零。

但，你明白，還是有事情改變了。

以前奇跡的六人現在感情變得更融恰，當然與其他曾經交手過的對手，如今要好得能彼此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。 這般情狀是自己未曾預料到的，沒想到脫離了自我設限後，世界原來是如此遼闊—正確來說，是放下無謂的自傲與矜持，打開心胸才看見更加廣大的視野。

「赤司君，換你囉。」黑子輕柔的聲線在耳邊響起。

頓時回過神，你感受到整張桌子的視線整齊的向你射來，靜靜的等待你的發言。苦笑，自己竟然在難得的聚會上開了小插，只得掩飾的吸口手中的可樂，裝出一種分享前的預備。

「這次能打贏比賽，真的全靠各位的努力，很感謝大家又再一次的讓我瞭解到，團隊合作的重要性。至於接下來，是我個人對這場比賽的體悟，以及針對賽前練習與比賽當下的檢討部分…」

能力的懸殊、基礎訓練的份量、磨合期的花費，你一一詳細說明見解，不時有伙伴們提出看法或是意見，作為隊長的你充分的解釋及快速分析。

你明白，這些同伴們也許跟自己一樣，未來不見得都會走上職籃這條路，然而現下的努力，全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幫助後輩們，在面對強大壓力及挑戰，能有一套系統成為解決的助力。

結束了比賽的討論後，你們還談到對於往後的生涯規劃，輪到自己時，突然的你說不上話。無論身處什麼樣的狀況，你都能發揮所學而後高談闊論，只是這次你才後知後覺的想起，自己好像還沒找到真正想完成的事。 有點尷尬，你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啞口無言，也在此刻瞭解那些被老師點名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，只能呆愣在原地的學生的感觸。

「還沒決定，事實上我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想做些什麼。」

這句話就像顆炸彈一樣，轟得在場所有人直瞪雙眼，尤其從小到大一直當作競爭對象的綠間，更是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問話。

「怎麼可能，你的能力這麼優秀，肯定是不想說出來吧？」
「是真的，綠間，就算是我，也不過是個普通人。」

你用短短幾字回覆了他，不過對方很明顯的並不滿意這個答案，就在你等待接招的同時，坐在你身旁的黑子開口。

「我也是，雖然我和赤司君的程度不同，可是我也還沒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。其實升上高中後，除了籃球跟大家之外，我也再思考是不是該從生活中的經驗，慢慢找尋自己的目標。」
「黑子…」綠間的聲音轉小，沒了稍早的激動。
「我明白是不可能一直打籃球下去，不過當下確實是想把自己最為在乎的事情先行完成，未來的事情就照著自己的步調一點一滴的去思考，我覺得作為高二生的我們，現在開始規劃起也不遲。」

你默默的聽完平時寡言的黑子意外發表著一段有力的說辭，不知為何的心裡沒那麼沉悶，接著陸陸續續幾個人開始認同黑子的話，意外惹出來的苦悶氣憤才逐漸消退。

最後是由擅長察言觀色和帶動氣氛的桃井和黃瀨，兩人合力把話題轉向到其他地方去，聚會又回到一開始進到店家時鬧轟轟的狀態。

待太陽下山過後，先是黃瀨因工作緣故於是提早離開，而後一位一位有著外務或是家裡門禁的關係，然後各自散開。事實上，你一早出發前，從管家那裡聽說父親今晚會趕回家吃飯，並請管家在傍晚時分打電話通知自己。

可是你突然不想規矩的在規定時間裡回家，偶爾一次你也想和其他人一樣，自由自在的行動。所以，你果斷切掉一通又一通的來電，之後乾脆把手機關機，打算裝傻到底。

「黑子，難得剩下你跟我兩人，我們到市區晃晃再回家吧。」你向準備從你身邊站起的黑子提出邀請。
「可以是可以，我先打電話回家一下，不過赤司君沒關係嗎？家裡…」
「不要緊，今天父親出差，晚餐還是得自理。」

你決定睜眼說瞎話，你發覺黑子很努力的想從你的臉上看出些端倪，可惜功力還未到家。或許再過不久，就沒辦法把他瞞過去，畢竟對方曾超越你的想像一次，難保不會再超越第二次，思至此，你不禁汗顏。

「走吧。」
「好的。」

有多久沒有一起走在大街上，自進了車站過後，一股好久不見的雀躍湧上心頭，出了站，兩人並肩走在路上，熙熙攘攘的人群經過，卻絲毫沒有影響你們的同行。

「赤司君今天…很不一樣。」

你轉頭，就能看見黑子微側著頭看著自己，那雙明亮的水眸寫盡不解，告訴你他完全摸不著頭緒。忽地，你笑了，有別與平時禮貌的微笑，這次你誇張的笑出聲，甚至笑到泛出少許生理性的淚水，可你不知道的是，黑子以為你在洛山被葉山學長帶壞了。

他沒有說話，僅僅是挑著眉，安靜的等待你跟一般高中生那樣強烈的表達完情緒後，給出一個能說服他的解釋來。你隨意的拭去淚水，整頓好自己的心情後，先是觀察了四周，之後拉起他的手走往其中一處方向。

是個公園，沒有白天小孩的喧囂打鬧，夜幕垂低的現在，空無一人。

在踏進公園的同時，你放開了手，逕自走去其中一個鞦韆，一改平時的規矩，你穩穩的踏上座位，利用腰力慢慢站著盪起鞦韆。原以為他會出聲阻止，畢竟這個舉動確實太過危險，然而出乎意料的，黑子只是無聲的走近，沒有勸說，安定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。

「不阻止我嗎？」你愉悅的問著。
「這是赤司君的決定，我覺得偶爾的放鬆是必要的，再說赤司君真的摔下來，我會馬上通知救護車的。」

聽到這裡，你笑了，突然間所有的不適應感全數消散。

你鬆了握住鐵鏈的雙手，縱身一躍，安穩的降落在鞦韆前的一塊空地。因為慣性擺動到身後的鞦韆，被你算準時機的抓住鏈條，穩住還在晃動的座椅，然後一氣呵成的坐下。

「其實，我說謊了，今天父親難得趕回家跟我吃晚餐，但我突然不想這麼規矩回家。」你決定坦言。
「嗯。」
「不訝異嗎？」
「很訝異，可是從早上的晃神那裡思考起，就不那麼意外了。」

果然，是有在看著自己呢，你想。

「你是知道的吧，『他』不在了的這件事情。」
「……是的，雖然赤司君沒有跟大家提過…但我確實感覺不到『另一位』赤司君的存在。」
「在跟Jabberwock那場比賽的時候，他、永遠的消失了。」
「該不會…！」
「一切是為了勝利，為了我們對籃球的驕傲，他說能再跟大家一起打球，已經是一份莫大的餞別禮了。」
「…原來是、這樣…」
「其實我很不習慣，再怎麼說他也是陪伴我將近兩年左右的時光，一下說消失就消失，實在有點適應不良。」 「赤司君笑著講出這段話，很難說服我相信。」
「這是真的哦…」

你斂起笑容，抬頭仰望夜空，你知道身旁的人肯定也跟著你的視線一齊往上。

「可是，我現在覺得輕鬆很多，真的。」
「……？」
「那大概是因為，打破這層透明限制的人，是你的關係吧，黑子。」

你把臉漸漸下移，視線逐漸爬向他的身上，不意外的望見那人一臉困惑。你站起身，徐徐走進黑子，伸出手環住比你小上半號的人。

「謝謝你，把我纏在自己身上的枷鎖打碎，帶著我重新看待這個世界。我、就和你一樣，想要把握接下來的時光，找尋自己真正想做的事。」
「…赤司君…」你感受著懷中人原本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。
「這是一個新的開始，黑子…你願意陪著我一同追逐未來嗎？」

黑子沒有任何答覆，可是你發覺，那雙悄悄攀上背脊的手，正慢慢收攏的環抱自己。

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你展開微笑，心裡充滿說不出的喜悅，你知道你不再是一個人，從這個嶄新的時間點起，會有人與你隨行。

You who breaks the glass prison,
—are the saving grace of my life.

—不知所云的 the end—